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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中刀(一)那上面刻满了她的名字(1 / 3)

“没错,因我曾见到,大名鼎鼎的古米的西比尔,吊在笼中。孩子们问:西比尔,你要什么?而她答:我要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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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塔离开斯卡王都的那一天,天空中飘起了细雨。

与这阵微雨共同而来的,还有黏湿的雾气,从四面八方袭来,对九月来说有些异常。伯塔并不惧怕雨水,但雾气接触到皮肤后会很快化为水珠,影响到他的视线,于是他将兜帽戴起,水顺着边沿滴下来,逐渐在披风上的皱褶里蓄满,身下的马儿似乎也受到这样潮湿的影响,变得疲倦,蹒跚在出城的路上。

王都的不少街道上仍然保留着奈娜加冕那一天的装饰,很多人手中都拿着最近大规模流行开来的《王都杂报》,对上面的内容津津乐道。有时他们只是对王国这一百年间出现的唯一一位女王感到好奇,有时他们则会刻意避开孩童,低声讨论那些惊人的王室兄妹乱伦的秘辛,但大部分时间,他们只是照常地生活和存在着。

这场政治动荡,就像他与她的相逢和离别一样,既刻骨铭心,又无动于衷。毕竟,没有任何人是非要谁不可的。

出城后,伯塔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将奈娜赠予至他名下的几处庄园和田地变卖,并将其中的一大部分金钱平分给跟他一同返回王都的那几名随从。他想,不出意外的话,他家族的延续会在他这一代终结。

伯塔对此没有任何所谓,国王的后代成为奴隶,奴隶的后代成为国王,这是最正常不过的轮回,他只在乎此生的自由。

完成这些事情后,他正式启程,独自向王国的北方行去。

阿斯特勒,全斯卡离王都最近却也面积最广大的一个行省,这个不同寻常的名字暗示着它的久远历史,久到超越斯卡人的历史和神话。伯塔曾听父亲说过初代斯卡定居者来到这片土地后驱赶蛮族的故事,他对王国的荣光伟业没有兴趣,反而更好奇那些神秘的蛮族军队——据说,在那场战争的终末,最后一支蛮族部落的人被困在堡垒之内,拼死守护剩余的族人,为他们争取逃亡的时间,而幸存的人们得以通过远古时期留下的地道死里逃生,那地道直直通向几十公里外的一片临海的沙漠之中,这个族群自此消失于世。

他一直想亲自去寻找那个地方,想知道这只是天生热爱故事的斯卡人编造出来的又一个传奇,还是真的有迹可循。

伯塔认为语言的本质是谎言,是一系列没有实际意义的符号和音节,相比之下,态度中立的地理与图纸更让他感兴趣,而他的确很早便在制图学和军事学方面展示出惊人的天赋,甚至连严苛如希克斯,都只在半年之后便对他的父亲说:“我已经没有更多可以教他的了。”

他常常想到奈娜。或许最开始对她多了几分注意,正是因为那时她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,比起听啰啰嗦嗦的长篇大论,他更喜欢观察人的直接反应,而她那些诚实可爱的表情,他将永远记得并怀念。他是在贵族中长大的,知道人一旦做了王之后,就不可能再保有原来的面孔了。

究竟为何会这样?那时,总是无所疑惧,直到遇见一个眼神、一丝微笑、一次相触,然后再不能忘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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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塔一个人骑马上路,速度当然很快,仅仅两天后,他便抵达了阿斯特勒行宫附近。这座曾经也远称不上金碧辉煌的王室行宫,如今无人看管,看起来几乎陷入了半废弃的状态,被不少本地村民趁机占用,甚至有人在花园里搭起了简陋拥挤的棚屋,花圃被推倒,落花被家畜们踩在脚下,零落成泥。

伯塔在附近的村庄里休息了一天,顺便在此处唯一的小酒馆里玩了几把骰子。每到夜晚,这些地方的阴暗角落里总是等着一些可怜的妓女,即使在愈发寒冷的天气下,她们仍然不得不穿着暴露的裙装,寻找客人。她们留意到伯塔举止不凡,也在赌桌上赢了不少钱,立刻就成群地围了上来。

他没有任何兴致,拨开她们的手,转而从小酒馆的老板那里买了一份杂报,忍受着阅读文字所带来的烦躁,在上面搜寻与奈娜相关的消息。

杂报上声称,雅弗所人因不满于长老们贸然签下的条约,内部发生暴乱,族中长老们全部被吊死,然后,他们在希克斯的带领下,以小规模的偷袭和游击作战的方式与斯卡军队周旋,要求再度进行更公平的谈判。

啧,很棘手的样子。

伯塔觉得自己算是了解希克斯,有理想且不择手段的人是最可怕的,希克斯就是那样的一个人。当年,他作为共和国政务官,头衔看似在身为执政官的父亲之下,其实也只是他考虑到自己雅弗所身份的不便所做出的权宜之计,某种程度上,伯塔的父亲只是他实现伟大愿景的傀儡,而两人关系的决裂和希克斯的主动出走,也是导致共和政权最后覆灭的契机之一。

伯塔握着酒杯,然后仰起头对着一饮而尽。他用食指和中指交互着敲了敲桌面,这是他曾经混迹老城的地下世界时留下的小习惯,是在示意老板再跟拿上一杯酒来。

居住在东斯卡和雅弗所地的那两年多之间,他并不是什么都没做。他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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