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儿是被占了?”祁韫泽低声问,眉头拧成个疙瘩。
柳霜序没吭声。
她拉着人拐进一条背巷,确定没人跟着,才掀开骆驼上的黑布。
笼子里哪有什么首级,全是她备下的家伙——三枚改良过的火雷和她的软剑。
“这里都是外邦人,咱们只有两个人,打不过他们的,接下来怎么办?”祁韫泽问。
他如今柳霜序摸出一枚火雷藏袖子里,又把软剑缠回腰间:“我去见敌帅,你趁机救人。”
“这也太险了!”祁韫泽一把攥住她手腕,眼神中分明透露着担忧,“我虽说记不清事,但也看得出那帮鬼兹人有多狠!你要是落在他们手里,还不知会经历什么。”
柳霜序看着他急得发亮的眼睛,心里暖了一下。
就算失了忆,这家伙护着她的劲儿还是没变。
“放心,我有谱儿。”她轻轻挣开手,从怀里掏出张邺城布防图——这是从拓跋宏帐子里偷来的,“地牢在这儿,我听说祁家派来邺城的暗卫都关在里头,你去救他们,然后”
她突然停住话头,耳朵动了动。巷口传来脚步声。
柳霜序赶紧把祁韫泽推到墙边,自己贴上去,装成一对亲热的夫妇。
俩西域兵吹着口哨从巷口过,居然没发现他们。
等脚步声远了,柳霜序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祁韫泽怀里。
男人呼吸有点急,耳朵尖都红了,却还保持着圈住她的姿势。
“你以前也这么骗过关卡?”他声音有点哑。
柳霜序突然想起头回见他的时候,那时她也是这么贴着他,不过那时候她代替的是宋千月。
她嘴角忍不住翘了翘:“比这更出格的都干过。”
祁韫泽眼神暗了暗,像是有啥记忆要冒出来,最后却只是摇摇头:“我还是觉得这主意太悬。”
“信我。”柳霜序认真道,“午时三刻,不管成不成,西城门见。”
祁韫泽看着她眸中的神情,不由自主的就想信任她。
他种种点了点头。
分开前,祁韫泽突然拉住她,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,问道:“那个我要是见到祁府暗卫,咋证明自己?”
这话让柳霜序哭笑不得,道:“夫君是祁府的家主,这张脸就是最好的证明,哪里还需要别的证明。”
话虽如此,她从腰上解下那枚凤纹玉佩塞给他:“你要是真的担心,可以给他们看这个,就说是夫人让我来的。”
祁韫泽将那玉佩妥帖放好,这才离开了。
太守府门前,西域兵丁站得跟铁塔似的。
柳霜序深吸口沙尘气,把赤渊城令牌举得老高:“赤渊城特使求见朝鲁大帅!有顶要紧的事儿禀报!"
她在赤渊城的时候,已经了解过乌兰公主的亲属关系,这乌兹国的大帅不是旁人,正是她的叔父。
守卫验过令牌,带她穿过好几进院子。
她边走边往心里记路,瞅见府里巡逻的兵比想的少,多半兵力好像都往别处调了。
正厅里,一个满脸横肉的西域大将正搂着俩中原女子喝酒,见柳霜序进来,他醉醺醺抬眼:“拓跋宏派你来的?可怎么拿的是乌兰的令牌?你到底来做什么?”
“大帅容禀,小的的确是乌兰公主身边的人,只是在此之前,公主命小的去西域找拓跋大人办差,没想到等回来赤渊城便生了变故,这才成了拓跋大人的人。”柳霜序单膝跪地上,“小的此番是奉拓跋大人之命,给您献祁韫泽的首级。”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