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霜序拦住他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青锋呢?”
“属下有要紧事禀报!”铁山压着嗓子,"鬼兹人备了三车蛊卵,打算往邺城各口水井里扔!等蛊卵孵出来,全城百姓都得变成行尸走肉!”
“属下偶然得知了此事,便连忙将青锋的尸首托付给了信得过的人来解决此事,没想到遇到了大人和夫人。”
柳霜序倒抽口凉气。
她早该想到,鬼兹残党占了邺城不是为了地盘,是拿这儿试蛊毒兵器呢。
“蛊卵在哪儿?”
“城北军营,守得可严了。”铁山咬着牙说,“属下几个就是探这事儿的时候被抓的。”
柳霜序立马拿定主意:“铁山,你带两个人去通知城里的义军,让他们准备接应,剩下的跟我去城北。”
“太险了!”祁韫泽反对,“咱们就这么几个人,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,该先撤出去再从长计议。”
柳霜序摇头:“来不及了,今儿是月圆夜,最适合蛊卵孵化。要是让他们投毒成了,邺城就成人间地狱了。”
她转向祁韫泽,突然伸手摸他的脸。
“从前的祁韫泽即便是遇到了危险也会挺身而出,绝对不会打退堂鼓的。”
祁韫泽浑身一震。恍惚间,好像看见自己穿着铠甲,在千军万马前头喊‘誓死守城’。
“好。”他握住柳霜序的手,“但你得跟在我后头,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。”
听了这话,柳霜序的心里只余感动。
哪怕祁韫泽什么都不记得了,自己依然是他最重要的人。
月上中天,城北军营还是灯火通明。
柳霜序他们猫在军营外头的草丛里,看见一队鬼兹兵死死守着几辆盖黑布的马车。
更瘆人的是,军营中央空地上,一个穿血红长袍的鬼兹巫祝正摆弄着啥诡异法阵。
“那就是蛊卵。”铁山低声说,“每辆车上有三百枚,足够污染全城的水井。”
柳霜序看了会儿,发现巫祝身边还站着几个穿中原衣裳的人,正恭恭敬敬地记着啥,冷声道:“有内奸,难怪他们能够这么快将邺城据为己有。”
祁韫泽突然按住太阳穴:“那个穿蓝袍的,我认得,是邺城太守的师爷。”
柳霜序惊讶地看他:“你想起来了?”
祁韫泽疼得摇头。
“没关系,你不必这么为难自己,总有机会全想起来的。”柳霜序打断他,“巫祝都开始做法了,我怕,我们得赶紧动手。”
铁山带人去搞乱子引开守卫,她和祁韫泽去端蛊卵。
计划顺得出奇。
铁山他们点着了军营西边的草料场,大半守卫都被引过去了。
柳霜序和祁韫泽趁机摸进中央空地,就见那巫祝已经打开一辆马车,正把蛊卵倒进一口大缸里磨。
“他在做蛊粉!”柳霜序脸色都变了,“这样更容易往水井里投,还不会被人察觉。”
巫祝好像察觉到了啥,猛地抬头。
柳霜序来不及想,飞身就上,软剑直刺巫祝喉咙!
‘当!’
巫祝拿骨杖一挡,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。
他狞笑着用鬼兹语念咒,缸里的蛊粉突然跟活物似的动起来。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