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进来的惊春和染秋也顿了下,莫名地看向晚棠。
萧峙还是第一次看到晚棠这么凶悍的一面,他暗里摆摆手屏退丫鬟,爽朗一笑:“夫人有魄力,如此便对了,当骂便骂。人不能惯,越惯越混账!”
晚棠刚浮上心头的火气,灭了。
萧峙这个反应,她气不来。
她狐疑道:“夫君是故意吃味,好练练我的魄力?”
萧峙眼神微晃,恬不知耻地点了头:“过几日便要去勇毅伯府提亲,夫人年轻,为夫担心你镇不住勇毅伯夫妇。”
他说着挪到晚棠身边坐下,蜜里调油地贴着她说悄悄话:“到时你就如刚刚那样便可。”
晚棠狐疑地瞥他一眼,怒气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:“倒也不能那么凶,我自有分寸,夫君放心吧。两家是要结亲,又不是要结仇。”
萧峙正要执箸用膳,惊春进来传话:“侯爷,老夫人遣庄嬷嬷来给您送东西。”
“请她进来。”
“庄嬷嬷不肯。”
萧峙蹙眉,不知道老母亲又作什么妖,只能起身出去。
晚棠透过窗户瞧了一眼,庄嬷嬷身后跟着两个丫鬟,丫鬟怀里捧着锦盒,不知装着什么。
庄嬷嬷看萧峙沉着脸,见过礼后小声道:“侯爷莫要生气,这是老夫人此前让人给您做的衣裳,老夫人让您日后多穿这些新衣,人也能显得精神点儿。”
萧峙此前不明白老夫人的顾虑,今日刚经历余粮那一出,忽然便领悟到了什么:“母亲觉得我在夫人面前显老?”
庄嬷嬷一噎。
她觉着老夫人想多了,一直竭力劝着。况且夫人如今双身子,打不得骂不得,那种有损其清誉的怀疑更不能胡乱说出口,所以老夫人只能往侯爷身上想法子。
“侯爷气宇轩昂,怎得会老?不过年轻之人就该穿得鲜亮点,显和善,所谓人靠衣装嘛。侯爷如今也是有家室之人,不要再像以前那样穿得老气横秋不对,暮气沉沉老奴的意思是不要总穿那些深色衣裳。”
庄嬷嬷说多错多,萧峙听到后面,一张脸黑得能滴墨。
收下锦盒后,他亲自捧着进了屋:“夫人先吃,为夫去去就来。”
晚棠也着实饿了,萧峙私下里并不会在她面前摆架子,便先夹菜吃了几口。
吃得正香,余光里晃起一抹月白。
“夫人。”萧峙唤了一声。
晚棠放下银箸,抬眸看过去。
短短一会儿工夫,萧峙换了一身新衣,是清风霁月的月白色,袍子上用金丝绣了缠枝莲,泛着淡淡的光泽,华贵却低调。
这一刻的萧峙敛了平日的狠厉凶煞,俨然一位翩翩佳公子,风流世无双。
晚棠盯着他,看呆了。
萧峙心情大好,揶揄一声:“口水都流出来了。”
晚棠回神,以袖遮面,咽了下口水的同时悄悄抬手摸嘴角。
哪儿来的口水?
她以前不是那样肤浅之人,不会垂涎男子的美色。如今岁月安好,她发现也好色。
只好她家夫君的色。
别的男子在她眼里,好像都差不多。
放下袖子,她没忍住,又侧眸瞄过去,恰好撞到萧峙的视线。
他嘴角漾着笑:“好看?”
晚棠老老实实点了头:“嗯。”
“那为夫日后穿给你看。”他说着凑到她耳边,没正形道,“再脱给你看。”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