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柳姨一接到指令就过去,她把地上的人抱起来,一点都不吃力。
这句身体太轻。
柳姨无法揣测座椅上的人的心思:“先生,这……”
戚以潦没语。
柳姨便屏声息气,不发出响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餐桌前响起一道漠然的声音:“放客房,叫医生过来,将检查结果通知他主子。”
茭白是痛昏过去的,他没昏迷多久就醒了。
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检查活跃度。
这一检查,茭白气得大骂。沈寄的活跃度从497降到了40,他一眨眼,又降了26。
活跃度的直线下降,说明沈寄在维护内心的秩序。
沈寄似乎是意识到了有什么即将脱离他的掌控,那是一个高位之人绝不允许的事,所以他采取了措施。
他正在自我清除对茭白的性|趣。
茭白冷笑着盯紧老东西的活跃度,他倒要看看,对方与他的活跃度要降到多少。
不多时,沈寄的活跃度降到13,停了。
这意味着,他已经砍掉影响他人生轨迹的所有变数,整理好了情绪,恢复成了惯常的冷血无情。
茭白没有一点惊乱,就很自信,很淡定。
尽管他自己都弄不明白,为什么他会料定沈寄的活跃度还能涨回去,而且很快就要涨。
茭白瞧瞧排在枕推着轮椅过来,头上缠了一圈纱布,面部有一些伤疤,下巴上冒了层青渣,他的目光挺坚定,显然是做好了挨训的准备。
早上通话那会儿,他听到了三哥那头的混乱,却搞不清是什么情况,柳姨接到他的电话一个都不透露,他找陈一铭,对方干脆不接。
章枕憋到中午,在两兄弟的帮助下离开医院,来了这。
“三哥,等我问完你再训我。”章枕没把轮椅推过去,留点安全距离,“你早上怎么跟沈董吵起来了?”
戚以潦不置可否:“没吵。”
章枕心说,那也够了。
沈董跟三哥多少年的交情了,他什么时候对三哥大动肝火,剑拔弩张过啊。
章枕捋了捋他听到的内容,沈董的小狗犯贱,坐在三哥腿上。那小狗好像还对沈董直呼其名。
沈董前所未有的不讲道理,没了理智,他气到了,逼着三哥做那种滑稽的保证。
三哥也有一点反常,他都忘了挂电话,后来才挂断的。
之后发生了什么,章枕都不清楚。
章枕见三哥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,转身往刚才出来的房间走,他好奇地推着轮椅凑近。
茭白躺在床上回忆看过的最狗血最虐最惨的漫画,眼泪默默流,他在发泄心里的负面情绪,哭完就好了。
好友上线提醒响的时候,他正真情实感地伤心着呢,情绪收不回来。
所以当房门从外面打开,两个好友进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他鼻涕眼泪糊一脸。
茭白:“……”
早上他逃过了社会性死亡,现在没逃过去,当场去世。
章枕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,他没怎么吃力就认出了床上那个哭得很丑,脸肿得很厉害的青年,也猜到了对方就是沈董的小狗,王什么。
因为他长这么大,就一个人叫过他“小哥哥”。
沈家不是在几个月前就跟丢垃圾一样丢了这人,挑了齐家老幺吗,当家主怎么还把人捡回来了?
而且特殊对待。
沈董从南城过来的时候竟然带着他,连来三哥家都带着,更是为了他,跟三哥发火。
这也太……
章枕想不出准确的词来形容,太令人惊骇。
“阿枕。”
章枕听到三哥的喊声,他以为三哥是要他通知柳姨,把哭脏了的人丢出去。
章枕正要去找柳姨,却听三哥说,
“给他纸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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