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队军卒约有十个人,有询问的,有警戒的,还有四处梭巡着。
白月兮镇定地将草笠摘了下来。
那军卒看了看腰牌,再仔细看看白月兮的长相。
他自己不能确定,喊过另一个军卒,两人一起商量着。
白月兮嘶哑着声音说道。
“俺这两天生病了,在家养病,今儿刚刚感觉舒坦点,就想去打点猪草,大兄弟,这是怎么了?叛军要打过来了么?”
一个军卒皱起眉头:“打猪草?今儿你是出不了城,改天再去吧,回家待着,最好别出门。”
“为啥,俺家猪饿了两天呢,再不吃就掉膘了。”
“让你回家待着,乱跑可是要被抓的,回去吧。”
那军卒将腰牌还给白月兮,催促她回家。
白月兮没办法,只得扭身往回走。
那队军卒见她转身走了,随即带队继续往前搜索。
白月兮听到身后脚步声渐渐去得远了,立刻转身,出了胡同口,往城门方向走。
她想,就算出不去城门,也得找个距离城门近地方躲着。
刚走出不远,就听到街边有人议论。
“也不知是咋了,城门都关了,不让进出啊。”
“没听到打雷吗?是城里出了叛军的奸细,镇西军抓奸细呢。”
“那就不让进出了?”
“听说只有北门开着,但检查挺严的,没事最好别出城。”
“”
白月兮顿了顿,既然城北门还开着,那就去北门好了,看看能不能混出去。
城北门确实是开放的。
这是林丰的命令,他觉得堵不如疏。
上林府城太大,城内又住满了百姓。
由于林丰施行的经济发展政策所致,来来往往的人口很多,造成人口成分十分复杂。
一时抓捕起来比较困难。
白月兮等人肯定是急着想逃出城去,数丈高的城墙,不是谁都能攀上去的。
与其满城索敌,不如放开一条生路,以吸引她们从此出逃。
这一招也曾经教秦方用过,非常好使。
城门前的军卒,检查的并不十分严格,几乎差不多就放行。
这就是想让对方,放松警惕,存个侥幸心理。
可是,出城的人并不知道,镇西军卒,已经在左右两边的十多里处,圈了个大包围圈。
只让对方觉得能轻易出城,想放飞自我时,却撞进镇西军的圈套里。
此时,盯着城北门的不止白月兮,还有藏在暗处的狗脸。
两个人面对高墙,只能想办法从城门出逃。
而红绡则躲了起来,想等天黑后,越城而出。
三个人中,也只有她有这个能耐。
白月兮观察了许久,发现镇西军只在城内搜查得十分严格,而城门处,却略显松弛。
这显然有问题,肯定是个坑。
她思索着,上林府城北门外,不足三里,便是晋江。
自己水性不错,只要能混出城门,很快就会跑到江边。
就算江中没有船,自己也能下水逃过镇西军的追索。
只要让自己入了水,就不再有安全问题。
她抬头看了看天空,约莫着时辰已接近酉时初,再过三刻,城门便要关闭。
此时若不冒险出城,等城门关闭,自己是否能在城中躲过如此严密的搜查?
想到此处,白月兮一咬牙,翻身从一处矮墙中跳出来,穿过胡同口,快步往城门走去。
她知道前面是坑,但是诱惑太大,而自己又有所依仗。
只要冲到江边,三里路而已。
要出城的人稀稀拉拉地等待着军卒的检查。
而负责检查的一队十几个军卒,正挨个询问检查行人的腰牌和身份信息。
白月兮垂头快步走入城门洞中,排在其他人身后。
轮到她时,就听一个军卒问道。
“腰牌呢,你此时出城去做什么?”
白月兮坦然抬头:“军爷,俺家猪两天没吃食,再不去弄些猪草,恐怕就饿死了。”
“城门就要关闭,你今晚不回城么?”
那军卒看着她的腰牌,一边问道。
“俺在城外鹊家埠有亲戚,明早回城。”